要知道自己就是通风报信,差点被老吴给枪毙。

只能说,自己这两处一肩挑的面子还是好使。

让盛乡这狗东西占了便宜。

“孝敬我?

“这事是你能干的?

“孝敬我为什么不事先请示。

“到现在还满嘴谎话,我真想撕烂你的嘴。”

陆桥山拍桌恼火道。

“山哥,我真的……

“算了,您以后看我表现成吧,我要对你有半点不忠之心,我出门就让人打黑枪行不喽?”盛乡指天赌咒道。

“盛乡,你给我听好了,我能把你提溜上来,就能分分钟让你消失。

“以后收起你那点小心思。

“否则别说喝汤,我让你屎都吃不上。”

陆桥山指着他的鼻子,阴冷训斥道。

“是,是。”盛乡连忙点头。

“给老子站好了。”见他一副二皮脸,陆桥山没好气道。

“是。”

盛乡立马站的笔挺,来了精气神。

“交给你个任务,去黑市搜集冈村宁次的近况。

“如果有参与会议或者任何军事行动的准确情报,钱,不是问题。

“一定要第一手,还有原件。”

陆桥山吩咐道。

他之所以能容忍盛乡,不是脾气好。

而是需要这么一个干脏活的家伙。

“山哥,这不就是兄弟的长处吗?

“你放心交给我就是了。”

盛乡道。

“去办吧。”陆桥山道。

……

晚上。

盛乡拎着水果来到了桂林路的豪宅,一边羡慕的直咋舌,顺手按响了门铃。

很快有仆人过来开门。

谢若林正坐在真皮沙发上看报纸、泡脚。

“谢先生,人带来了。”仆人交代了一句,退了下去。

“啧啧。

“老谢可以啊,这家业大的比我陆处长的宅子还气派啊。

“得不少钱吧。”

盛乡眼红的说道。

“没多少,拉两车……白……白就挣到了。”谢若林道。

“老弟。

“你这是发达了,兄弟我可就惨了,都是搞情报的,我现在混的兜比脸还干净。

“哎,人比人气死人啊。”

盛乡很不是滋味的说道。

“那得看你跟谁……谁了。”谢若林笑道。

“说吧,找我有啥事?”他问。

“我想知道冈村宁次的近况。”盛乡道。

“冈村?

“你这鼻子挺灵啊。”谢若林颠着下巴干笑道。

“听你这意思,有谱?”盛乡欣然道。

“当然。

“明早有国防部召开四平失利总结的例会,冈村不是刚从东北南下么?

“就他那点事,想弄清楚并不难。

“只要何应钦下达了文件,那边就一定有人能搞到。

“不过这价可……可贵了。”

谢若林笑道。

“我用情报跟你换。”盛乡道。

谢若林摆了摆手:“拉倒吧,就你那点情报,还有我不知道的。”

盛乡郁闷的撇撇嘴。

没法,这行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谁的后台硬,谁的信誉好,手里的情报就能喊上钱。

他之前帮陆桥山贩卖袁佩林的消息砸了手艺。

再加上陆桥山被迫离开津海太久。

现在黑市上压根没几个人买他的账。

“行吧,你开个价,多少钱?”盛乡道。

“明天晚上再说。

“要好搞,便宜点。

“要不好搞,那可能就得贵点。”

谢若林笑道。

“成,明儿见。”盛乡道。

……

晚上,余、洪二人去了馆子赴陆桥山的约。

“来了。

“老陆,你说咱们仨这么‘拉帮结派’,李涯要知道了会不会很生气。”余则成笑问道。

“生气。

“无妨,他嚣张不了多久了,兴许这几天就有大麻烦。”

陆桥山笑道。

“老陆,你这是有把握了?”洪智有笑问。

“不可说,不可说。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陆桥山笑道。

“太好了。

“这个李涯啊,就像一条疯狗死咬着我不放。

“老陆,你说我有啥错?

“不就是特么做了这个副站长吗?

“那是我想做的吗?

“要不是李涯”

“老陆,你这次回来,不光是对付李涯吧。”余则成问道。

“二位,看看这个。”

陆桥山从包里翻出一沓手册。

“我在京陵潜心研究编写的。”他发给二人,开始兜售起那套对付学生的指南。

“不是,老陆,你在京陵就专门研究对付学生啊。”

余则成道。

“学生!

“呵呵,你们都被他们一张张青春稚嫩的脸蛋给蒙蔽了。

“他们才是反动的根源。

“就像蛆虫一样,不根除掉,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恶心。

“红票就比我们聪明。

“他们发展学生,利用舆论甚至逼迫的国府在很多问题上做出让步,红票为什么越来越壮大,就是因为有源源不断的学生通过他们的学联发展成了战士。

“长此以往,这数百万学生就会变成百万大军。

“国府费的经费培养他们,他们调转枪口就会来对付我们。

“反动学生,必须镇压。

“而且,要想彻底根治他们的狂劲、傻劲,只有一条路,开枪!

“血腥镇压。

“要让枪声震碎他们的肝胆,用鲜血浇透他们愚蠢的心灵!”

陆桥山面目略显狰狞道。

“学生也就喊几句口号,不至于吧。”余则成道。

“不至于?

“你看看红票那边,有几个是军人出身,哪个不是受马、列影响的学生。

“如果满清、北洋的人狠抓学生,从一开始就镇压这些人。

“你看现在还有他们吗?

“学生的任务就只有一件事,好好读书,为国府所用。

“搞建设,搞科技。

“思想必须统一,必须严格在国府的掌控之下。

“只有这样才是真正的爱国兴邦。”

陆桥山一提到学生,就变的十分慷慨激昂。

余则成听的心头阵阵胆寒。

陆桥山可不是普通人。

他是双领,近乎津海的特务头子,一个专门监控学生组织的人,说出这种理论,无疑是十分危险的。

“是,是。

“来,先喝一杯。”

洪智有举杯道。

“老陆,我妹妹被人蛊惑,没少上街,你回头可得擦亮眼啊。”洪智有道。

“不会,不会。

“你我是兄弟,你妹妹就是我妹妹。

“真要有那一天,我的枪口也不会朝向她。”

陆桥山没喝醉,摆了摆手道。

“不瞒二位。

“我已经把这个方略,以及个人见解往上递了,郑长官说委座有看过。

“但不知为何,一直石沉大海。

“也就是没权限。

“否则,给我三天时间,就外边那些闹事的,郭佑良这些人,我统统给他杀了。

“看谁还敢蹦跶!”

陆桥山道。

你特么这是在找死。

你敢对付学生。

大嘴就能一枪爆了你的头!

洪智有暗骂了一句。

或许是有了距离才能更好的看清一个人。

这次陆桥山回来,洪智有明显感觉到这个人的戾气越来越重。

对付李涯自然是好手。

但这个人对其他人的生命很漠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陆桥山或许比李涯更可怕。

李涯至少还没丧尽天良,会想过对学生动枪。

吃完饭。

洪智有回到了家。

他直接给谢若林打了电话:

“喂,老谢,那边事情办的怎样了?

“好。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洪智有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吃饭的时候,他就猜到,陆桥山说李涯完蛋,是结结实实栽自己设计的坑里了。

果然。

他找谢若林买情报了。

现在只要谢若林明天能搞到国防部关于冈村宁次的一手情报,李涯怕是够喝上几壶的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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