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万一李涯把袁佩林的事栽在陆桥山头上,可不是小罪。
毕竟袁佩林被杀一案,关系过轰炸延城一事,连委座都惊动了。
就靠老陆的了。
原本尚博这步棋就是留给陆桥山的。
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要做到这点并不难。
很快洪智有就找人,在黑市找到了盛乡,并小赚了盛乡十几美刀,把消息给透了出去。
……
下午三点四十六。
盛乡脚步匆匆的走进了陆桥山的办公室:
“山哥,出事了。”
“毛毛躁躁。
“怎么了?”
陆桥山这几天一直胸口闷沉刺痛,此刻他仍在翻着那本白皮书。
一想到这如珠玑般的字,一个个都是自己的心血。
再看看封皮上“郑介民”三个大字。
他就恼火的很。
更郁闷的是,昨天晚上郑介民还来催稿,绝口没提自己半点功劳。
自己好几次提到能否在新稿里加上自己的名字。
郑介民顾左右而言他,都给拒绝了。
“山哥。
“谢若林被抓了。”盛乡道。
“他被抓了,你急什么,毛病。”陆桥山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山哥。
“他是被李涯抓的,据说关在地库里几天了,这会儿人都快打的不行了。
“医务室的廖华跟人喝酒透露的。”
盛乡低声说道。
“这跟咱们有啥关系?”陆桥山皱眉道。
“山哥,您别忘了。
“袁佩林的事,我卖过情报给谢若林。
“听外边的口风,廖华在给谢治病时,亲口听李涯审讯过谢,提到了袁佩林被刺一案。
“谢是硬骨头,一直挺着。
“但依我看,迟早会挺不住,万一撂出来了可就麻烦了。
“别忘了,冈村的情报就是从他那买的。
“袁佩林加冈村,哪一桩委座都过问了,山哥,救人如救火,等不起了啊。”
盛乡焦急上火道。
这两桩事他都是直接参与者,谢真要撂了,一抓一个准。
“这确实是个麻烦事。
“你这边不要声张,暗中盯好李涯,别让他把人转走了。
“剩下的交给我来办。”
陆桥山谨慎的吩咐道。
谢若林可不是一般人。
他是孙传志手下红人。
同样,也是国防部上层某些人的抓手,否则怎么可能第一时间拿到冈村的绝密情报。
而且还是独一份的。
能让自己捂那么多天,都没有失效。
一旦这个消息传到国防部,某些上层肯定比自己还着急上火。
至少有一个人,陆桥山是知道的。
何应钦的副官赖通海。
这个人跟情报市场牵扯很深。
一个赖通海,一个叶秀峰,还拿不住一个李涯,他就不信了。
“李涯啊李涯。
“你是真会捅马蜂窝啊。”
陆桥山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张丽,去装备室拿一个监听检查仪来。”谨慎起见,他吩咐。
张丽领命,踩着高跟,扭着翘臀去了。
翘她屁股扭那几步,陆桥山就恼火。
他跟吴敬中一样,前列腺好点,但对女人毫无兴趣。
除了钱和权,其他都是浮云。
要不是这娘们会外语,日后留着有重用,他早就把张丽清走了。
“陆处长,我拿来了。”张丽走了进来。
陆桥山亲自检查了一遍,确定电话没有被监听,这才吩咐道:
“张丽,你先去门外守着,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来。
“包括……洪秘书。”
“知道了,陆处长。”张丽领命走了出去。
陆桥山拿起座机,迅速拨通了赖通海的电话:
“赖副官,是我,陆桥山。
“是这样的。
“我们津海站的李涯,今天逮捕了谢若林,对,就党通局那个倒爷。
“谢若林扛不住酷刑,托人求情求到了我这。
“说他认识您。
“问题是,我跟这个李涯不对付,北平那点事想必您也听说了。
“所以,我想您这边能不能跟叶局长商量下。
“我没别的意思啊。
“能捞就捞,捞不了就是他的命。
“不过我看他被打的很惨,还能撑多久不好说。
“嗯,谢若林能有啥事。
“无非就是倒卖点情报,搞点物资啥的。
“得嘞,劳您费心了。
“代我向何部长问好,再见。”
挂断电话。
陆桥山又给盛乡打了个电话,让他通知了孙传志一声。
做完这一切。
陆桥山这才舒了口气。
李涯这狗东西跳的是真欢啊。
得尽快把老尚的情报盘下来,好好将他一军。
……
站长室。
吴敬中靠在沙发上小憩了一会儿,一睁开眼,就看到余则成和洪智有在说话。
就今儿一天。
他开了四场会。
倒来倒去都是那些车轱辘话,今儿国防部派个特派员,明儿又是委座侍从室的。
没完没了。
到了他这年纪是真熬不住啊。
开会打瞌睡,还被张群点名了,搞的他极是没面子。
“老师醒了。”
洪智有赶紧递上热毛巾。
吴敬中敷在脸上缓了缓神:
“哎。
“则成啊,以后只要不是委座的专员会,其他一律由你代我去开。
“这一天天的,除了开会就是开会。
“再这么开下去,保密工作都不用干了。”
他头靠在沙发上,不爽的抱怨。
其实他是不大愿意让余则成去的。
过去陆桥山,就很合适。
但现在余则成是副站长,按制度、规矩,自己不去,最次也得是他。
为了少点烦心事,他只能劳心劳力了。
不过,他这身子骨是真扛不住。
会场都是些老烟鬼,光那味就能呛死人。
“是啊,前方战事吃紧。
“前方后方两条线要搞统战总结,情报又是重中之重。
“民生、军队要抓倒卖腐败。
“城防、军备也要保密局参与。
“抓红票就更不要说了。
“老师您可不是有开不完的会。”
余则成笑道。
他等这个机会很久了。
能参与这等机密大会,就能源源不断把情报输送到组织机关。
“是啊。
“要开会就能打胜仗,那就好了。”吴敬中笑道。
正说着,电话响了。
吴敬中起身接了:“喂,是我啊。”
话音一落,他神色正然了起来:
“叶局长,你说的这事敬中毫不知情。
“不瞒你说。
“我连着一周就没落过站,成天飘在外边开会,站里发生了什么是真不知情。
“再者你也知道,李涯是建丰的人。
“他办事向来我行我素,我也盯不住啊。
“是,是!
“我去问问,要真有这回事,只要没什么大问题,我保证放人。
“再见。”
啪。
他挂断了电话。
“好嘛,叶……”
他话音未落。
电话又响了。
“是我。
“哦,是赖副官啊。
“有这回事吗?
“是,叶局长刚跟我提了,我正在查呢。
“哦,他在给第七战区倒压缩饼干是吧,既然是何部长钦点的人,敬中怎敢不从。
“您放心,我这就去问问李涯。
“尽快争取放人。”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叶秀峰、赖通海,都来找我要人了。”吴敬中嘴角一撇,冷笑道。
“老师。
“这到底怎么回事?
“听话音,李队长这是抓他们的人了?”
余则成问道。
“是啊。
“李涯抓了个党通局的倒爷,就以前老去穆连城家搞敲诈,说话结巴那家伙。”吴敬中道。
“谢若林。”洪智有道。
“对,就他。
“说他勾结红票,倒卖情报。
“我是真烦透了。
“不是对自己人开炮,就是招惹宿敌,这是嫌我一天会太少,人太闲了。”
吴敬中笑道。
谢若林这事,对他来说怎么处理都行。
反正是李涯的事。
李涯来了,顺着李涯说。
有人捞,那就立即放人。
当然,他更倾向于后者,让外边的人给李涯点压力也好,要不这家伙疯起来没完。
他可没那么多精力、时间陪他玩。
“站长,党通局的孙主任来了,说要见您。
“您见还是不见。”
正说着,陆桥山走了进来,汇报道。
孙传志作为党通局在津海的办事主任,虽然一个隶属党部,一个隶属国防部,但地位与吴敬中是平级的。
吴敬中不喜欢这个人。
但毕竟都是吃党国的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请他进来。”想了想,他吩咐道。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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