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有点舍不得。

“余副站长怎么也比余主任好听,多个字不是?”

余则成掸了掸座椅,苦笑道。

“那可不是多一个字。

“能多很多字。

“没法,情况不允许,再说了也没两年好坐了,争它没有一点意义。

“在底下有底下的好处,很多事能看的更清楚。

“高处不胜寒啊。”

洪智有心照不宣的笑道。

“那就让吧。”余则成仰头道。

“对了,老谢咋样了?”他问。

“这家伙在医院里待不住,说不方便做买卖,已经回家了,丁院长给他安排了专门的医生。

“他手上倒是有批白。

“快放不住了。

“都放黄了,但还能用,现在出手还能挣一笔。

“李涯不是想倒白吗?

“老谢想再让一步倒给他,能赚点是点,总不能砸手里了。”

洪智有说道。

“还敢跟李涯做生意?

“不愧是老谢啊。”

余则成咋舌道。

“的确,不是一般人啊。

“他才是真正、纯粹的商人。

“跟他相比,我自愧不如啊。”

洪智有摇头一笑,走了出去。

……

晚上。

猫耳朵胡同。

李涯敲了敲门。

尚博打开门,一看是李涯,吓的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怎么了,我是人不是鬼。”李涯冷笑道。

你比鬼还毒啊!

老谢被抓的事已经传遍了圈子,李涯砸锅的行为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被整个圈子视为洪水猛兽。

老尚本能第一反应就是李涯要来强抢情报。

“深海的情报,能降点吗?”李涯扬眉问道。

“李队长,别人没得谈,您是谁,这样我放点血,再降点,二十五根大黄鱼,立马成交。”尚博怕死,有些犯怂的说道。

“我要不给呢?”李涯反问。

“李队长,你杀了我也拿不到,我一死,立马就有人毁掉情报。

“托您的福,现在整个行规都改了。

“交易不带现货。

“都是先收钱,买家自提,等提。”

老尚微微吸了口气道。

“二十根金条,卖不卖?”李涯问道。

“卖不了。”尚博直视他道。

“那算了。

“有没有它不重要了。

“你这还有过去边保发过的电文或者下发文件吗?

“哪里的都行,不限津海。”

李涯道。

“这有,很多过了时效性,您给个友情价,随便拿。”尚博一听舒了口气。

到了里边。

他翻出一批快堆霉的材料递给了李涯。

李涯看了几眼,随便挑了几张章子、签字清晰的:“多少钱?”

“您看着给。”尚博道。

“以后老实点!”

李涯从口袋里摸出几张零散法币,冷冷丢在了地上。

“是,是。”

尚博点头哈腰的捡起了钱。

李涯别过头蔑然冷哼一笑,走了出去。

待李涯远去,尚博脸色阴沉,把那几张钞票撕成了粉碎,他迅速拿起电话:

“喂,老姜。

“有消息了吗?

“哦,李涯这么猖狂,公然坏规矩就没人管了吗?

“建丰的人怎样?

“他不也是肉体凡胎,今儿又来我这砸摊子了。

“再由着他闹下去,这一行没法混了,大家都关铺子回家喝奶去吧。

“好。

“知道了,那就再让他嚣张几天。

“放心,到时候要筹钱,算上我一份。”

尚博说完,啪的挂断了电话。

李涯这次公然砸锅,动了很多人的蛋糕,至少国防部那边参与的高层极是不满。

只是建丰本就在查军队这一摊子事。

上边的“大佬”不敢在这个风口浪尖动手。

不过,等过了这个风口,李涯肯定得吃枪子。

……

李涯拿了情报,点火,打开大灯,驱车去了海河边的奢华院落。

他叩响了门上的铜环。

很快,一个仆人走了出来:“这位先生,您有事吗?”

“请问柳先生在吗?

“津海站李涯有事相求。”

他道。

“您稍等,容我去通报一声。”

仆人关上了门。

很快又走了出来:“李先生,请进。”

到了里边,柳云琛一手烟斗,一手紫砂茶壶早已等着了。

“柳先生,好久不见,近来可好。”李涯笑问。

“尚好。

“我跟你们津海站陆处长、洪秘书打过多次交道,也不是外人了,说吧。”柳云琛抬手请他入座。

“这个你能模仿吗?”李涯把那些电文、文件递给了柳云琛。

“能。

“这天下就没有我模仿不了的笔体、章子。

“不过得要点时间。”

柳云琛戴上眼镜,仔细瞅上几眼道。

“三天内能搞定吗?”李涯顺手把陈秋平那份讣告和急调入津的电文内容递给了他。

“不用。

“最多两天。

“不过费用可不便宜。”

柳云琛叼着烟斗傲然笑道。

“多少钱?”李涯问。

“两根大黄鱼。”柳云琛伸出两根手指。

“不是,就模仿这几个字,加个章子这么贵?”李涯有些急眼了。

“看到了吗?”柳云琛伸出了手。

“什么?”李涯没明白。

“听清楚了。

“这只手给陈布雷赠过诗,给柳亚子的园子题过字。

“就连委员长想我挥两笔,也得加个请字。

“收你两根金条,还觉的贵吗?”

柳云琛举着白净的右手,傲然道。

“行行行,两根就两根。”李涯最烦这些臭文酸,不爽的皱眉道。

“不。

“现在要四根了。”柳云琛冷笑道。

“不是,你坐地起价,玩我呢?”李涯恼火道。

“你爱给不给。

“送客!”

柳云琛向来傲气,一见李涯这副死德行还真不伺候了。

“李队长。

“我家柳爷就这脾气,请吧。”

管家抬手道。

“四……根就四根!”李涯咬牙切齿道。

“那就交钱吧。”柳云琛道。

“不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吗?”李涯道。

“对别人可以。

“对你不行,你连小谢都能吃,我这把老骨头可跟你玩不起。”

柳云琛鄙夷笑道。

“你!”李涯气的火冒三丈,怒目而视。

柳云琛懒得鸟他,一甩手往里走了去。

“李队长,还等啥,回家拿钱去吧。”管家阴阳怪气道。

“好。”

李涯咬着嘴唇,狠狠点了点头,快步而去。

然后,取了钱老老实实回来交了款子。

……

晚上。

洪智有与蕊蕊酣战了一场,两人气喘吁吁的抱成了一团。

“小妞,你是老虎吗,要吃人啊。”

洪智有精疲力竭的笑道。

这已经不是白骨精了,三打不好使,得五打。

“怎么,为了给你生孩子,我都多久没了。

“好不容易恢复了,你不得补偿补偿?”

吴蕊蕊娇笑道。

“得补,得补。

“明儿我找老师要点鹿茸粉,好好伺候。”

贫了几句,洪智有说起了正题:

“蕊蕊,明天带孩子去我家住段时间吧。”

“我倒是没意见。

“就怕乐乐不习惯,绸儿和厨师过去也不方便。”吴蕊蕊道。

“李涯可能最近要抓我师姐。

“你过去,他碍着你不好秘密转移。”洪智有说道。

“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我跟着余太太?

“大官人的命令,怎敢不从呢。

“行,那我明早就带孩子去咱妈家。

“也省的余太太往咱家跑了。

“你放心,她在哪我就在哪,绝不给李涯机会。”

吴蕊蕊搂着洪智有,仰着下巴笑道。

“多谢娘子,我……我现在就去吃药。”洪智有大喜。

“讨厌。”

……

翌日。

洪智有少有的迟到了。

软手软脚的来到办公室,吴敬中已经在办公了。

“老师,抱歉,我迟到了。”他欠身致歉。

“无妨。

“为了下一代而奋斗,迟到都是小事。”

吴敬中挤眉笑道。

他现在就盼着蕊蕊早点续上个带把的。

有把,又是长子,将来哪怕自己不在了,蕊蕊在家的话语权还有老吴家血脉继承家产也会明正言顺些。

洪智有尴尬一笑,刚要去收拾,吴敬中打住他:

“今天就别收拾了。

“去,通知各科室负责人到会议室开会,则成副站长这事该得有个说法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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