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无义,无亲无故,无喜无悲,无怒无惧,天九,八无之戒你犯其五,已是大大的不妙啊。”
天九冷笑,手指骨节啪啪轻响。
“天九,要知无辜击杀风水,要受凌迟之苦……”
风水面色发白,音色颤抖,绷身戒备。
一阵清风袭面,天九短剑已抵在风水眉心。风水疾退,短剑如影跟随,依旧抵在眉心。
“何必为萍水之人伤了和气……”
话语之间风水不知如何动作,已飘飞两丈开外。
天九未加追赶,只是待在原地垂手而立,短剑却不知何时收回。
风水微微喘息,冷汗上眉,见天九不动方才稍稍松口气。
“我只是收回银票,教他们吃了忘忧散,将最近之事忘却罢了。”.
“我的事与你无关,再若造次,门主也保不了你!”
风水打个哈哈,干笑几声。
“无论如何,你眼里还是有门主的。”
“今日何事?”
“尽快击杀此人,酬银五千。”
风水言毕,将一卷轴掷给天九,而后身形闪动,逃也似的去了。
天九打开卷轴,上画一人头像,旁有小字注解。画中人像为一老者,白须飘飘,左面下有一刀疤。
“此人现名曾卫,隐于峨眉山下东二里作一猎户,十五年前,江湖人称黑影杀,一手九幽白骨鞭杀人无数……”
天九默默读完小字面色凝重,此人虽默默隐于远山,武功却诡深莫测。思了片刻,天九忽地一笑。
“曾卫,你我或有一场恶战,或你死,或我亡,想必痛快之极!”
一处山林蔽日,双目灼灼有光。一张弓开满月,利箭如飞而至。
噗地一声轻响,长箭死死钉入麻羊脖中直没箭翎。麻羊四蹄空踏,哀嚎几声,慢慢没了动静。
一白头老者身形矫健,自浅坑处跃出面带喜色。
麻羊足有百斤,老者单脚一勾,麻羊竟腾空而起落在老者左肩。老者大手拍拍麻羊,自语道:“今日有你,两日不必进山,快哉!”
峨眉山山势巍峨,山下白石小屋更显奇小。屋内干柴火盛,正哔剥作响。白头老者手脚飞快,已将麻羊剥皮去骨,红红白白的煮了一大锅。不多久肉香四溢,老者脸色更是快慰,起身烫了一大壶酒。
“屋内可有人?在下赶路忘了时辰,可否借住?”
屋外突地有人问询,老者并不为意,峨眉山乃川内名山,游人络绎不绝,偶有迷路或观景忘情之人借宿也是常有之事,想必屋外之人定是其中一马虎之人,于是放下酒壶开了木门。
屋外是一短衣青年,正翘脚观望,老者此时开门倒把他吓了一跳。
“老夫家中简陋,恐是怠慢了你这小哥。”
青年一怔,随即哈哈一笑。
“此时这小屋便如皇家宫殿一般,怎能说简陋?老丈说笑了。”
“既如此,里面请!”
屋内石墙平整,挂满鹿角兽骨。北面一松木座椅古朴,竟搭着一张硕大虎皮,青年托起虎尾轻轻抚摸。
“老丈好本事。”
老者微微一笑:“山野之人靠些粗笨把式糊口罢了。”
“听老丈口音,并非当地人士……”
“同为天涯沦落,为何还要询问出处?”
青年一怔,随即会心一笑。
“怪不得你不问我从何而来,来此作甚。”
“今日来,明日去,匆匆一面便不可再见,何必执念来者何人?”
青年听罢不再言语,独坐在侧看着锅内翻动的红肉倒有些饿了。
半个时辰后,肉熟酒热,两大碗麻羊肉冒着腾腾热气已然在桌。
“小哥,山里面清苦,酒菜粗鄙,莫要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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