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了一眼外面等着的憨奴,径自走了。

那憨奴立时带了三四个人,折回暴室去了。

第二日,憨奴回来复命,说到自己带了手下三个宦者,将两人送回牢房。又站在惟娘和裴敏儿的牢门外,任何人不得进入。

早上放饭,憨奴也不让送入。自己派人从外面送了汤饼和胡饼来,憨奴从食盒下层取出两碗小米粥,进去放在惟娘身边。让人看着他们用。

一大早,有婆子来要带两人去讯问,憨奴不让。只说阿翁还没来,不敢让她们提走,万一阿翁责备不是好玩的。程婆子倒是没怎样,石婆子就唠叨起来,却也不敢再去要人。

。。。

两个老婆子的戏咱家也看过了。程婆子不出手,就是想保全犯事的人,否则早死八回了。若是淑妃设的局,为着灭口,那些宫人活不到今天。

石婆子以前看着顺眉耷眼,这次出手却好狠。一定是有了吩咐。

若不是淑妃,只能是。。。

。。。

魏国夫人的马车又在早上的薄雾里驰进了大内,依旧在皇后那里坐了说话,用了午饭就走了。

小德子回来拿着令牌交割,嘟囔着魏国夫人又奉旨入宫。算上前日,近几日已两次了。搅得他们不得闲。

我闭目听着,用手指敲着桌面,养神。

下午该回来的消息都回来了。有些还没清爽,大致有嫌疑的已经找到,只是动还是不动,拿不定主意。

。。。

魏国夫人,真是辛苦啊。两个小宫人,程石二人奉了令,一个要保,一个要杀,好在咱家的人守着,暂时不会出岔子。

皇后,,,淑妃,,,都不省心。

今早的朝会,孙无忌和尚易也吵起来了。

正好是我当值,听得他们旁若无人的叫嚣,放在先帝,一个咳嗽就乖乖的停了。

继位之后,稚皇子真是努力,以前太宗尚且三日一朝,他便要一日一朝。对老臣已是极尽谦和和忍让。

但自己的舅舅,越发的把自己的敬意和礼让当作了惯常。

看着稚越来越头疼,又无力压服,只能放在心里恼怒。

可怜见的。

我替他着急。

是先皇后指派我打小服侍李稚长大。

先皇后,于我夏服有再造之恩。把稚托付给我,也是极其信任我,看重的是我这一份忠心。

我对李稚用心自然也不一般。看着他长大,经历先皇后离世的伤痛,我的心里,早已把稚看作世上惟一的亲人。他对我的信任依赖,也是独一无二的。

我能做的,只是替他暗暗料理一些不安分的人,保全他喜爱的真心待他的人。

我也是他惟一不需要讲道理的人。所以,新皇一登基,殿中省的太监(太,大,监,监管督促,是殿中省的第一人)位置当仁不让的就是夏服的。

退朝后,稚伏在榻上歇息了一会,叫上我准备去麟德殿。我笑道:“大家,老奴还要回禀那蹴鞠一事,大家觉着是在这里讲呢还是去麟德殿讲,大家跟贵妃一起听?”

我的年纪并不能称老,大约四十多。只是服侍李稚久了,玩笑着自称老奴已经习惯。

稚踌躇了一下,“便在这里吧。”

“是了。”

我就将昨日审讯的事讲了一遍,说道自己调查了一圈,还未有找到证据指说幕后有暗情。又道:“大家,皇后殿下再三催着老奴,老奴想讨大家的意思,该是不该问下去呢?”

稚听我说的轻松,知道我体谅他,不想拿此事烦他,就笑着说,“既是没有隐情,就别兴风。看舅舅他们今天的样子,我便头疼的厉害。阿翁一直慈祥,你觉得怎样好便怎样,有的事情搞清楚了不如装个糊涂。这些污秽的事,赶紧了结了罢!”

后宫的事,哪一件不是细论起来,必要扯出莲藕带出泥?谁家没有个窝心事,哪里能事事都明白了?都明白了,这日子怕也过不下去了。

便答应一声,让憨奴带了人去暴室。

不过,我手下犯事的,倒不能饶。再者说,到底得有个说法来结束,否则,皇后的面子怕是搁不住。

因此,先派了小德子去办好那件事。

憨奴带人将李惟娘和裴敏儿送回掖庭,因前日出事,两人各自的贴身婢子也都拘了,这里一道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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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日,管仓库的一个给使出首,说自己那日忘了给蹴鞠淋水,致使蹴鞠暴晒后失了方向,惊了驾。

我命人打了他100杖。谁知他受刑不过,竟死了。

然后我亲自去清宁宫给王皇后回话,如此这般讲完,她听了也无话。我便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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