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趁热打铁,叫花千刀过来让他去教众人,自己躲懒去了,小丫跟过来瘪嘴扯他衣衫,这是生他气呢,教别人也不教她,好委屈。

张成笑着抱了,小丫头太小,现在学也没啥用处,不过能记住这几招规矩也好,这八刀本来就是死记硬背的杀招死式,如同写字,总是从横平竖直入手,一笔一划其实最难掌握,也最见功力和精神,写多了,楷行草都来得,削了两根小棍,教她第一式,小丫挥着棍子,追着他手好一通猛砍猛杀,直到他投降求饶才罢。

日子过得飞快,张成等的捉急,李老爹给他掐算盛京张垣来回路程所需时日,翻来覆去就是快了快了,他其实比张成更急更没底,苦等的范东家没回来,蒋发回来了。

小丫拿着一根树枝,破锋八刀所向披靡,挨个将花千刀一帮杀才抽的屁滚尿流,溜溜的大眼朝天,小冲天辫子来回招摇,大有独孤求败之势,张成大乐。

李老爹听道前院有动静,过去看视,张成听见一个女子叫爹,呜呜的哭,蒋发带着两个标客手下,秦二郎,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小伙已经进了后院。

糖人!小丫一愣神就看见秦二郎手里甜食,扔了树枝欢呼过去,接过糖人就咬,美的眼睛都眯上了,小丫吃甜食上瘾,叫着牙疼,张成为她嘴里稀稀拉拉的小牙齿发愁,禁甜令颁布许久,不想今日破了戒。

面生小伙拜见行礼,叫声大人,呈上一封书信,洪大人写来的,赵七见是大人手下,叫人去到茶招呼,“云中没事吧?”张成看信,按下心里欢喜,淡淡装逼,问老蒋。

蒋发还是那个衰挫样,摇头道:“货物已经交给景掌柜的,马匹诸事已经没有问题,人手充足,他让属下回报大人,是等你回去还是先行出发?”

洪大人信中有交代,此行来了五十个壮丁,家伙什齐全,挖窖纺织完全可行,信里把张成夸成了一朵花,信尾却告诉他,砚秀一家随林大人已经南下,张成算算日子,估计砚秀已经到了太湖老家,张成想起云中东风商行成立挂匾那日,心里空落落的。

“不能得意忘形,等我回去再说。”张成记得靳东家勾结沙匪白骆驼打自己的主意,马匹关乎洪大人事业,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必须万无一失,“二郎,你哥呢?”

秦二郎一直有话要说的样子,闻言就要跪下,张成拉住他,“大男人跪个鸡扒啊,咋啦?”

“家里有事,我哥让我留下,他回去了,让我给大人赔不是。”秦二郎小心地看着张成。

估计还是临清那摊子事儿,“没事,这趟你哥俩帮我不少,我给洪大人回个信,你和这个小兄弟一块回去吧,也有个伴儿。”

“谢大人!”二郎喜色上脸,“不急,过两天吧。”秦二郎脸色顿时耷拉下来,特么就知道狗日的留不住,张成不去理他。

李亚男眼红肿着跟他爹到后院,耿照也来了,三个人到张成跟前就拜。

耿照和李亚男去李老爹旧屋找不到人,只好随蒋发他们来见张成,谁知李老爹也在这里,亚男一见老父就悲声大放,李老爹心疼的自怨自艾,张成没把小两口生死波折告诉李老爹,等到自家女儿告知因由,才知道与女儿差点天人永隔,父女重逢全拜张成所赐,心里对张成的疑惑一扫而空,拉着小儿女就来拜谢。

张成拦不住,估计不让他们拜谢,几个人心里反而更难受,让他们拜了扶起,笑道:“耿照,啥时候请我喝喜酒啊?”

“大人放心,等忙罢了就给他们张罗。”李老爹眼睛红红的,连忙应承,不能再耽误孩子婚事了,耿照虽然不是个安分的,毕竟女儿愿意,随她吧。

耿照傻笑,与李亚男对视,明白经此一劫,老父已经同意二人在一起,都是欢喜无限。

晚上添酒回灯重开宴,三大桌不够坐,一屋子挤的满满,小丫吃饱,张成给她喝了一点酒,其实度数不高,饮料一般,托词要写信抱了孩子出来。

屋里没了束缚闹的更来劲,哥哥弟弟叫的亲热,大碗小碗喝的豪迈,夜空乌沉沉的,张成心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北地野游一回,我大明犹如一个重症缠身的病人,只是病人尙能挽救一下,国将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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