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景泽探究的目光自二人间来回扫着,例行公事般浅笑,“这令夫人又是受了何方刺激前些日子来报还道精神渐佳了”

“本依照颜院判医治之法,舒儿甚有起色,只是府中已变得不太平,是我大意疏忽叫恶人钻了空子”

他不忍再看在被中颤栗不一的人儿,轻叹着起身:“舒儿又不认得我了那些令她惊噩之事重复忆起怕是先前的心思也尽数白费”

“如此二少爷便不存希望了吗?”

“希望”沈栖迟行至颜景泽身侧,面无血色的惨淡一笑:“舒儿的希望自能仰仗颜院判圣手,然在她痊愈之前,恐怕无人能给予我”

“我先告辞”

落寞隐去背影,留腹中思忖的颜景泽与陷入痛苦两难的云舒。

颜景泽如何不理解云舒,只是事情走到此地步,再难也只能继续演绎下去了。

“颜公子这药”敏柔适时凑上来,手中端着安神的汤药不知去留。

他望见地上有打碎的碗盏药汁,弱弱挥袖道:“再喂她也只有被打翻的份你便拿下去吧”

”是”

敏柔走后,颜景泽踱步过去,于一地碎片旁稍提衣摆悠悠俯身,入眼一双洁白无尘的布面浅口鞋。

被白手套紧紧包裹的手指,捻起一块瓷片,扬至视线水平处,“哎可惜二少爷花了大价钱采买来的药啊白白喂了一地尘土”

“你想挖苦我便直说不必如此矫揉做作”闷闷的声音从被中传出。

贵价药渗入尘土,意在讥讽沈栖迟一片真心付诸于她的虚情假意。

“呵呵少夫人多虑了在下只是略微陈述眼前所见并无那个意思”

云舒掀开薄被,只见颜景泽细长的柳叶眼倏倏眯起,似要看穿她。

她目光锁定在他手中的瓷片上:“劳颜院判大驾前来替我收拾残局,断口锋利您还是谨慎些好。”

“嗯?”颜景泽笑着丢去瓷片,掭去指间碎屑,“这些事自有府中下人来做,在下之急乃平复少夫人的心绪”

他与那日初见一般,轻浮坐至云舒跟前,“少夫人可是计划有变?又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没有。”

“没有?那”

云舒睨视他道:“这次并非从我意愿,是姚溪意在刁难,我无法脱身只得如此。”

“呵那女人又嫉妒你了呢”

“不是嫉妒她根本就是想置我于死地”

谈起姚溪路人皆知的心思,云舒本没有这般愤慨,但她让此事涉及沈栖迟后,再到云舒心中便易了性质。

她紧蹙眉头倚在床板上,问道:“姚澈那边怎么样,我这里按兵不动,他那儿应该翻了姚瀛的底了吧”

颜景泽无意瞧见云舒胸前被沈栖迟抚乱的衣裳,不免有些眼神无措。

“你怎么了?”云舒对于他突发的尴尬神色不解。

“啊没没什么”

云舒淡淡转眸,继续道:“疗养期间我曾打发人去母家探过,来报说见到哥哥戎装示人行色匆匆,不知去了何处,我还以为他受命要回边境,连探几日后却发现不是”

“颜景泽你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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