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此话怎解?”
姚溪用“这么明显的话你都听不出来”的语气暗暗贬损他:“你方才也说了,疑父亲是受了他人刺激,若此事当真,父亲为何未表现出半分恼怒?”
“敢怒不敢言?”沈栖迟试问。
“切在自己的地方有何敢怒不敢言?弟弟是暗喻父亲遭受了什么宫里头的刁难吗?”
能令丞相沈安士忍气吞声的,也只有宫墙里头的诸位了,可笑姚溪强卖关子,倒给她自己寻了不痛快。
“呵我何时这般说了?难道是大嫂早已知晓其中缘由,所以没忍住心虚脱口了?”
“我心虚什么!你”
“好了,你既是知晓直说便是,小迟一向心直口快,你去与他较什么劲?”沈栖流拉过姚溪的手臂,有些不耐的劝阻她。
“哼我自然也是猜测,府里头就这么几个人,谁敢拂了父亲的意愿?就怕是某些人神志不清,言语无状,不知分寸的得罪了父亲!父亲一向宽宥待下,必然是不放在心上的。”
话毕,沈栖迟与沈栖流面上都有恍然后的鄙夷。
并非鄙夷“某些人”,而是鄙夷姚溪在沈安士病重晕倒之时,还不忘将症结所在扯至足不出户的云舒身上。
隔断之处暗影浮动,云舒一进入便闻得了姚溪对其含沙射影之语。
“见过夫君,见过大哥大嫂,父亲大人万安。”云舒装作若无其事的上前一一福过。
姚溪正愁单向发力无人应接呢,云舒便捧上来了,她轻蔑的打量她片刻,才道:“我当是谁呢,弟妹身子金贵足足在房中养了一月有余,我这做大嫂的愣是没见着面,怎的今日是刮了什么风,将弟妹吹来了?”
云舒腹诽,若不装病躲着,她这一月里岂能过的如此风平浪静?
她莲步轻移过去,弱弱俯身在姚溪跟前:”大嫂教训的是本该日日向大嫂请安问好的,是舒儿身子不好疏忽了礼数,大嫂若是生气,随意责罚就是了。”
“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以退为进是云舒惯用之招,她知晓沈栖流不会容姚溪这般放肆下去,晨昏定省唯府中长辈能享,姚溪如何有福气能得?
云舒只需将自己说的卑微些,既衬托姚溪的野蛮刻薄,又能引沈栖流为她挺身而出。
姚溪还不算顶愚蠢的,知晓话中鄙薄,遂要上去指责:“你自甘受罚是想叫人觉得我心胸狭隘不成?你实在太”
“都别说了!”
果然沈栖流出言噤了二人的声。
“难得弟妹的身子有了起色,不辞抱病前来探望父亲,你还要她计较吗?”
“沈栖流!”
“多谢大哥体谅,舒儿闻父亲不爽,自知孝道未尽,心中惶恐不安。”
沈栖流丝毫不理睬姚溪在一旁的跳脚,弯腰想将云舒扶起,“也无这般严重,你身子弱就别拘礼了”
怎料云舒受惊般向后一退,实不愿叫沈栖流触到她半分。
“夫君”
沈栖迟适时上前揽住她起身,自行应对尴尬:“现下父亲昏迷未醒,咱们还是先以救治父亲为紧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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