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澈,你怎么也来了”
沈栖流望向颜景泽身后,那晃荡着硕躯恣情妖冶的男子,不是姚澈又是谁?
继那日流连坊一别,整有三月未得见,待他衣袂带风的略过二人,云舒瞥见了他眸边浓重的挑衅之色
是对沈栖迟
阴郁之风拂过众人,他醇厚的嗓音如绵山般逶迤:“丞相大人突患急症阿流必定心急如焚我来瞧瞧有什么能帮的上忙的”
“皇兄成日的不务正业,父亲一病你便来了,倒是对相府的一切了如指掌啊”
姚澈扯了扯面巾,佯装清嗓道:“皇妹这话错怪了,我只是正巧在颜院判府中作伴,阿流托人来请,我便知道了。
“切”
“有劳颜院判”姚澈不再搭理她,挥袖命颜景泽过去诊脉。
不消片刻,颜景泽便诊出此症凶险,神色突变。
“如何?父亲大人究竟是什么情况?”
他掭开沈安士的双目翻看,又凑近他的口边仔细闻嗅,顿了顿,才以试探的语气询问府医:“府医大人适才诊出的是何结果?”
“啊老朽这”
未等府医絮絮道出,颜景泽便匆匆起身行至他跟前,菱纹布衫的袖口中一只白手套伸出,略带恼火的扣住了老头的脉。
“府医大人脉象平稳,缓而充实并无不妥,与沈大人处处受阻之脉象天差地别,敢问府医,如此阻滞不畅你可能辨别?”
府医发窘的缩回手,“自是辨出了”
“呵你辨出什么了?”
“相爷脉象虚浮紊乱,起先以为是淤血逆转所致,老朽擅用活血化瘀之方也不见起色,是而不敢断定是何症结”
颜景泽唏嘘道:“不见起色吗府医大人若说没有用药我肯定不信,但若你下了去阻之方,稍后再诊脉时便不该什么都没发现吧”
“这”
“颜院判此话怎么说?”沈栖流凑上前。
“阿流还听不明白么?”姚澈发声将众人的视线皆汇至他处,“你们府里这老头早就诊出了丞相大人的症结所在然他偏要自称无能便是不敢再滥用汤药恐引药性反噬啊”
“什什么?”
颜景泽颔首起身:“殿下分析的很到位他只轻剂一方除滞,便束手无策,是因为沈大人之症并非寻常药物能够疏散,若盲目下药只会引体内毒性更快入侵心脉,届时便回天乏术”
“你说什么!中毒?父亲大人吐血晕厥乃是中毒所致?”
“大少爷饶命!大少爷饶命!老朽是一早便诊出了相爷中毒,但但这毒老朽从未见过只是只是在宫中太医院任职时听过颜院判说起过老朽”府医簌簌叩首,惊慌的连声音都是抖的,下一刻沈栖迟暴戾而上,又是一脚踹在老头肩上,“你好大胆子!敢知情不报!如此藏掖是存心要害死父亲吗!”
“啊!二少爷饶命!老朽有罪”
“小迟!别冲动!”沈栖流呵止他,语气变的阴冷:“府医大人既诊出又为何不言明?若非溪儿提议请颜院判来此,你是否就打算这么看着父亲毒发身亡?”
姚溪等不及要啐道:“夫君如此狠毒的老匹夫,包藏祸心!往后如何还敢放心用他?该即刻将他赶出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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