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丝毫不以为意,对答如流道,“皇叔这是在怪扶风不常入宫,连与谁熟识都不说与您知道不成?”
花丞相面色微沉,垂头不语,心中甚至暗暗动了想要除掉郡主的心思,有的人留着便是麻烦,他心中暗想。
郡主一时也没有精力理会一旁的花丞相正动着怎样暗藏杀机的心思,一心只想将柳芙毓救下来,好好商议此事日后该如何应对。
皇上原本涌上心头的薄怒和猜忌被郡主一句轻巧的玩笑话忽然压了下去,不由自主的笑了笑说道,“也罢。”
“皇叔不必多虑。”郡主正了正神色说道,算是给了一个认真的解释,“嫂嫂与柳姐姐有些交情,偶尔会到府上做客,一来二去与扶风也就熟识了。”
皇上点了点头,片刻后忽然想到了什么,狐疑的问道,“你是说,平王妃与柳芙毓交情匪浅?”
郡主见他关心这个,心中对花丞相是如何难为柳芙毓的已经猜到了一些,立刻答道,“正是,嫂嫂很喜欢柳姐姐这样的女子,时常夸赞她身为女子却自有胸怀风骨,是女中豪杰。”
皇上的目光向花丞相的方向一扫,开口道,“爱卿。”他只是唤了一声,并未多言,其中的深意却已经不言而喻。
花丞相当即上前一步解释道,“郡主和平王妃年纪尚轻,被奸人一时蒙骗也是情有可原。”
郡主面色一沉,言语之中却依旧含笑,“丞相大人这是哪里的话?哪里有奸人?”
“郡主刚来,有所不知。”花丞相毫不示弱的演戏,“贵府王妃失踪正是这妇人从中作梗,暗中勾结山匪所致,铁证如山。”
“有这回事?”郡主眉心紧锁,诧异的说道,“柳姐姐不是这样的人,丞相大人,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郡主请看。”花丞相心中明知郡主一定见过花想容的手书和柳府的银票,此时却故作耐心的将所谓的证据拿出,“这乃是老夫府上的侍卫从鬼鬼祟祟进京的清风寨喽啰身上搜来的,老夫猜测,王妃这封手书原本是想向平王府求助,没想到已经落入贼人之手。”
郡主冷眼看着花丞相眼都不眨的口是心非,心中暗自感慨。
其实这些年花丞相的政绩很是突出,至少是一位称职的丞相。
朝中那些乌烟瘴气的乱事他很少深涉其中,大部分时候都在出面调停,维持着混乱朝局中的一点平衡,虽然态度爱昧谁都不得罪,但无疑也起到了许多正面的作用。皇上这般偏听偏信的昏君选择信任他这个还算不错的丞相其实也未必是件坏事。
可惜人无完人这句话不是玩笑,向来精明的花丞相做起“坏事”来也着实是一把好手,刚一出面就已经劝得皇上几乎当场就动了立斩柳芙毓的心思。
他是花家的家住,花清锦的父亲,他可以在每一件事上都态度爱昧不清不楚,却一定会在关于女儿的事情上极其强势的站边表态。
即便他明知自己是在诬陷,即便他明知自己诬陷的是青国首屈一指的女人,这些年来在商业场中叱咤风云却从未做过一件伤天害理之事的柳芙毓。
在人情的面前一切都太过渺小,立场早就已经定下,没有回旋的余地。
“这……”郡主一时间感慨良多,不禁有些语塞。
花丞相顺势说道,“您想必也认得王妃的字迹和柳家的印章,知道老夫没有说谎。”
郡主叹了一口气,顺着心中酸楚的感慨做出了一副诧异之余痛心疾首的样子,“怎么会呢?”她可怜兮兮的喃喃道。
花丞相继续劝道,“郡主,老夫劝您,日后看人的眼睛还要擦亮些,可别再中了这等奸人的圈套,她一开始接近你们二人的心思恐怕就不简单。”他神色凝重,看起来苦口婆心。
“皇叔打算如何处置?”郡主沉默半晌后轻声问道。
“斩立决。”皇上坚决的说道。
他已经完全被花丞相说服,心中一点“杂念”都没有,提起柳芙毓便是一个杀字。
“那扶风代她求个情可好?”郡主声音颤抖着开口,小心翼翼的问道。
花丞相早知她必定会来这一套,不屑的移开了目光,重新低下头去惋惜这个因她的出现而宣告失败的计划。
“为她求情做什么?”皇上神情凝重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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