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东门外码头下了船,安维轩越发的像孤家寡人,后面跟着的两位公主,却又是一番阵仗。

自从渡过淮河,在盱眙军登了岸,赵金容与赵月奴的待遇便彻底变了个样,锦衣玉食不说,身边更有婢女内侍使用,连仪驾也是宫内公主的派头,再反观安维轩似乎与之前没有任何变化,身边除了柱三与刘栓以外,没有任何使用之人。

安维轩急匆匆的回到家时,家中药铺里的郎中伙计掌柜学徒俱聚在前堂行礼。

“官人,你可回来了!”先行归家的水牛喜极而泣,接着报喜道:“官人,莫姨娘于去岁元月时产下一子,夫人于去岁六月产下一女。”

儿女双全呐!

听得报喜,安维轩喜不自胜,也顾不得与堂中诸人打招呼,急忙直奔前堂。

早早便得到了消息,安郎中与张氏正端坐在堂前,气色都很不错,一妻一妾还有竹儿与两房婢女、奶娘环列于两旁,安维轩连忙口称“不孝儿”上前拜见父母。

见得安维轩平安回家,张氏眼中尽是泪痕,抢在丈夫安郎中前面说道:“我儿被扣于金国,如今能平安得回,是天佑我安家……”

“你这厮被扣在金国,未丢我大宋国的颜面罢?”那边张氏的话音刚刚落下,安郎中盯着安维轩,厉声问道。

“孩子历经生死回得家来,你这当爹的不安慰几句,却说这等诛心之话,在别人看来你是大义,在我看来你是无情无义!”安郎中话音落下,不等安维轩应声,母亲张氏便跳了起来。

张氏气得险些拍了桌子,指着自家男人的鼻子继续说道:“你现在是有了孙子忘了儿子,儿子给安家挣下一个探花的牌坊,让这老东西添了许多面子,如今你是不是想教儿子永远被扣在金国,教朝廷与咱家再赐上一座牌坊,好教你更有面子……”

说到这里,张氏上前将硊在地上的安维轩扶了起来,抚着安维轩的脸说道:“我这苦命的儿,让为娘好生看看你,在金国吃了多少的苦头。”

安郎中被自家夫人数落了一顿,但脸上依旧乐开了花,自家儿子无恙便好。

起身后,安维轩顺势扫视了一眼久别的妻妾,正迎上两对情热信火的眼波,心中越发的痒了起来,算起来有大半年未行过周公之礼了。

然而,安维轩更能看出自家妻妾二人眼中的不豫之色。完颜亮赐婚之事,她二人必是知晓了。

与此同时,安维轩的眼睛还在四下寻找,寻找自己那自从出世便未曾谋面的一儿一女。

“公主殿下驾到……”

就在这时,院外有内侍唤道。

听得外面内侍声音,张氏与安维轩说道:“前些时日朝廷派人来说,你被金人皇帝赐了婚,娶的还是我大宋两位出生于北国的两位公主,娘与你爹是不是要去先行见过公主?”

安维轩听言,看了眼母亲,又见父亲眼神中也是同样的神色,心中不禁犯了难。

自古尚了公主的驸马,大抵都没有什么地位,甚至在真宗朝至神宗朝这六十多年间,还有驸马升行的规矩,就是儿子尚了公主后,在礼仪上与父母同辈,这显然是有悖伦理的,直到神宗皇帝登基后才废除到驸马升行的陋习。

然而虽废除了驸马升行的陋习,但公主嫁到婆家在礼仪上依旧是个大问题。

“公主殿下驾下,速速出来迎接……”

就在这时,只听量外面的内侍又呼唤道。

听那内侍催促,安维轩不禁挑起眉头:“柱三,你与那内侍说,我安家只有过门的媳妇,没有什么高高在上的公主!”

听得自家夫君言,谭娘子、莫姨娘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间明亮起来。

自家夫君得以归还宋国,谭娘子、莫姨娘二人原欢无比欢喜,却又听闻金人皇帝将宋国的两个公主嫁与自家夫君,令二人不免愕然,更认为这两个公主入了门,谭娘子自己正妻这个地位不保,更免不得会有气受,哪知自家夫君此时竟然这般说话,实在是出乎意料。

“儿子,这样怕是不妥罢!”听安维轩这般说话,张氏担心起来,说道:“皇帝家的女儿是金枝玉叶……”

“公主是天家贵胄也要遵尚礼孟之礼。”安维轩说道,又吩咐道:“快些将官人我的一对儿女抱来!”

张氏摇头道:“你来的不是时候,这两个娃儿吃过午饭俱都睡了!”

“快快抱来,我等不及了!”不理会母亲的说辞,安维轩又抱怨道:“母亲,你是有了孙儿忘了儿子,儿子到现在还未吃午饭,您也不知张罗一声。”

“我儿还未吃饭,娘这便吩咐人去做!”张氏忙道。

正在说话间,莫姨娘将在身后的奶娘怀里熟睡的男娃抱了出来,正妻谭娘子与将熟睡的女儿抱了过来送到自家夫君的面前。

安维轩打量着两个孩子,左边合着眼睛熟睡的儿子随了自己的长相,裹着厚棉衣与一层小棉被,嘴角还噙着几丝口水右边的女儿比儿子小了一号,粉嫩粉嫩的的小脸,在长相上大抵上随了谭娘子的模样。亲亲qin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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