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父也是有些觉得不妥!”安郎中也是说道:“公主是何等尊贵的身份,你一个有家室的人,娶一个也便罢了,一次娶俩儿,虽说是金人皇帝赐的婚,但这不合我大宋的规制,更教我大宋的皇家颜面无存,你想过没有,官家在心中会不会记恨与你?”

张氏在旁边不住的点头。

安维轩无奈道:“此事不是儿子可以左右的,金国皇帝有意羞辱本朝官家,儿子又有什么办法?”

“事情不是你能左右的,但你可以不娶呐,你就不怕惹祸上身么?”安郎中哼道,接着说道:“前些年头,金人将我大宋宗室公主嫔妃在金国浣衣院的事情写成名唤洗衣院霪书,大肆发放流传于江南,你便不怕……”

“父亲说的甚话!”安维轩摆手,止住了父亲话语,说道:“凡事儿子自有分寸,便不要劳父亲大人操心了。”

“你这孽子莫非要造反不成?”见儿子有些无礼的打断自己的话,安父瞪眼,又说道:“为父一切都还不是为了你好?”

“为娘也觉得你父亲说的没错!”张氏在旁边说道。

安维轩欲言又止,本还想说些什么,但还是闭了口,自家父母眼界见识太低,不如退一步图个耳根清静。

就在这时,安维轩又见自家父亲抓起自己手腕为自己号了号脉,又掰开自己的嘴看了看舌苔,才点了点头。

很显然,自家父亲是在给自己查看身体有无不恙。舐犊之情,溢于言表。

“公公、婆婆,夫君用饭了!”这时,谭娘子进房说道。

回家的头一顿晚饭吃的别别扭扭,虽说父母妻妾儿女合家团圆,气氛实在尴尬的很。

安家小门小户的,父母都无甚大见识,寻常见个知县就算是个大官了,眼前坐了两个公主儿媳免不惴惴不安而赵金容姑侄女二人虽说是皇族,却是破落的皇族,在五国城那冰天雪地的地窨子里过日子,除了举止端庄些,见识也并不如何宽广席间还有先进门的一妻一妾,如何排论实是件教安维轩头痛的事。

但好歹是回到了江南,不再是像在金国那般担惊受怕,家中虽有诸多琐事,与在北国相比,也是天伦之乐了。

为打破席间气氛尴尬,安维轩出声道:“父亲、母亲大人,明日孩儿便要离家南去临安复命了!”

“如何不多住上几日?”张氏惊道。

安父说道:“轩儿公事要紧,如何能在家中久住!”

将目光投向谭娘子与莫姨娘,安维轩问道:“为夫赶往临安,你二人去与不去?”

谭娘子想了想应道:“现下父兄都去出海行商了,家里这边还要收购丝绸的事情都落在妾身的身上,妾身若随夫君去临安,要等这边有了人手帮衬才行!”

莫姨娘抱着怀里的儿子,很是怜爱的说道:“大哥儿年纪尚小,经不得车马劳顿,等年纪再大一些再去罢!”

安维轩心中明镜的很,正妻谭娘子是有生意在身不能同行,而莫姨娘是怕这两个公主势大被欺负不肯同行。

这时,张氏与安父说道:“当家的,你这药铺的生意也赚不得几个钱,不如你替儿媳打理收购丝绸的生意,教儿媳与儿子同去临安!”

“我这一辈子只会行医,哪里会做得生意?”安郎中连连摆手,“再说了,为夫行医还不是为了行善,还不是为咱们安家积福。”

就在这时,水牛进来与安维轩禀报道:“官人,外面有个姓刘的来投官人,说是随官人一同南归的!”

吃的差不多了,安维轩将碗筷推到一边:“引他去前堂见我!”

水牛口中姓刘的,自然是随安维轩同回的刘栓,船到了无锡昆陵驿时,刘栓便下了船去往常熟老家投亲,不成想建炎三年金军南下将常熟掳掠一空,现下家中亲族更是不知去向,孤独无依的刘栓只能来投靠安维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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