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刹那间的工夫,纷纷地过去了不知道多少岁月,没有赶路的感觉反而都是游刃有余的遇事处事,见招拆招。坐在虚空的人用大手一抹抹去了时间,只余那一条暗黑色的光带,虚空中的存在如要要表现出来只能用到表达虚空的存在。

时间隐去,面对的只有虚空。

虚空是有的什么也没有,如果想要有就得有一个引子,这个虚空中的人解了燃眉之急。光带就是一抹簇拥着的群山,连接着和不停、不同形状地改变着,逃不出某个限制,只能在限制之内此起彼伏。

先有空间后有时间,时间是对空间的描述形式。认识到空间用的是情感,给情感以可以表现就是眼睛,灵眼是眼睛的最后。

就要有不知今夕何夕的勇气,来了就是来了。来和去,是什么来和去,有身体的,有心的,自然也有灵的。把身体装在心里才叫心,是真心,把身心装在灵里才叫灵,灵不是纯意识,它言之有物。

那么气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

七把刀和七护法彼此望了一眼,点点头,他们走的不是常路而是气路。既然仪器没有设置补气的后备,血正在模拟,它不会断绝,那么气就是道路。

睡梦中的微弱呼吸和剧烈劳作和跑步的呼呼大喘都是气的一再显明身份,二人进入了气中。顺着鼻孔往里走,也分不清是上行或者是下行的路,不知道是通往梦城也就是脑子里去还是通向旷野身体里去。

在虚空中不仅没有时间也没有方向,没有东西南北,只有上下和左右。

进入气路二人就分散了,开始还想着然后是想不起来,隔着一段时间或者触情生情,想起来很艰难。这和时间无关,也不是存有过去的经历,新的经历代替了过往的经历,瓶子底上的记忆一再被压缩终于不再是原样。

凝成一个点,就此消散,成了某一个周围。

或者奋力一搏,把变形的自己藏在了其他的记忆之中。有时候人们回首往事或是不经意地回头望望,如果不是着意点题,某件事情或者某个人、某种感觉,就会感到记忆是一团物质。

也叫底蕴或者叫韵,都是被自己染了色的,带有自己的特点。

翡翠盏中又飞出一粒星辰,星辰既是星也是辰,自带着时间和空间,凡是存在都是这样。如果又说到了时间和空间,更大或者更小的空间,更包容或者更细碎的时间,就是进入或者包容,又覆盖了一层或又肢解了一些。

这次不是弹,是虚空人的眼睛看了一眼或者只是心念一动,星辰飞出来的动作平平常常,停在七把刀的脚下,是一个小圆白片。也可以理解为一朵云或者一个蒲团,一枝树枝或者某个微小的小山,只是山头平平,容易立足。

踏上小圆白片,脚下的脸面就不见了。

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七把刀有片刻的手足无措,把这时候突然出现在背后的修罗刀抓在身前,就好像定下了心一样。想了想说,你时刻不离我的身边,或者说就长在我的身上,我因你而生,也知道这口气是你传下来的,有了气就有了你,有了你就一直有气。

在我全身的各个地方,今日有缘一见,正应该致谢。说完就低头抱拳,让沉默表达他的诚意。

你以为我是它?

你可以不是它,但我不能认为这不是你。因为有了你才有了它,身体和身体无法交流之时,心和心开辟了通路,但是被各自人的特点阻挡了,有无意的,这是保护,也有有意的,不想打开这扇窗户。借口是安全,见虚空人没什么动静,七把刀继续说下去,因为只有死是安全的。

你想操心?

明白虚空人说的操心是什么意思,不是操碎了心的那个操心,什么都要管,什么都不想放过和放下,而是操持心。对于心的把握,走到心的边缘,突破安全,也就是破除死的某种规定。

就简单而重重地点头,说。是。

那你可以走了。说完虚空人就此消失,也没有什么后话留下。他要的就是一个态度,在真实的面对面对话中,说的是和不是不一定是是和不是,因为要察言观色,也因为要为自己的方方面面全盘考虑。

酒后吐真言,就是少了某一部分控制,直抒胸臆。或者在自己和自己的对话中,这其实是思虑,趋吉避凶,走自己认为当行的路,深情真挚真实而不想被过多的荆棘拉住自己的脚步。

总认为有一个梦想在前面,自己要追上这个梦想。这可不是一般的追,是身心灵的全部在追,身无别念心无别想灵没有其他牵扯,自己把自己统一了起来,这也是灵的统一,念就是全部,这才配叫做志。

现在是面临生死的边缘,一边是生一边是死。虽然他身上藏着七护法的秘密,虽然走了气路这一条路,并在外面留下了命悬一线的一线,但在死亡的强大力量面前,这都微不足道,只是一些小心眼。

但能说出要操心这句话来,他对此很确定,就是难能可贵的。

在艰难之中灵心不失,对灵对命的认可和承认,这就是可贵的。

这个贵什么都比不上,是真的贵重,贵是因为有了中心,也是中心的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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