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沛筠在众人的视线注视下,安之若素,步履从容。
前世嫁人后的悲惨境遇,让她今生连与男子正常接触都十分抗拒。
是以,她早已有了打算,今生宁可孤独终老,也不愿再嫁一人。
二姐妹相携出了厅中,长庆伯府的花园已是花争鸣,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无外非园中一池红菏菡萏,嫩蕊凝珠。
沈春华却无心赏景,扯着衣袖满脸懊恼不安:“五妹妹,我方才是不是不该如此说,会给母亲带来麻烦吧?若是母亲恼了我,怕是要连你一同牵连,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自小怯懦自卑的性格,让她总是惶惶不安,患得患失,只怕被抛弃。
沈沛筠笑着安慰道:“母亲自然会恼,但恼的是二姐姐你话说的太迟,白白被旁人欺负了才是。”
沈春华轻咬下唇:“母亲是一府主母,怎么会……”
“二姐姐想得太多了,你不过自卫而已,何错之有?若照你这般说,我岂非更是罪大恶极?”沈沛筠耐下性子,拉着她的手句句引导。
“相处了这些日子,难道你还看不出母亲的脾性吗?她是自由洒脱之人,亦是面冷心热,快言快语,只有怪你说的太少太轻,断不会怪罪旁的。名声不过是别人看的罢了,若真是有心之人,怎会在乎区区虚名。”
沈春华如醍醐灌顶,缓慢而又坚定的点头:“其实我今日说出那些话时,心里前所未有的轻松,就连旁人的眼光都似没那么刺眼了。好妹妹,谢谢你,我知道往后该如何了。”
沈沛筠悠然一笑:“母亲带着凌表姐和三姐姐去叙话,怕是有些时候才能回来,咱们自行逛逛吧。”
外面的空气比之压抑的室内不知好了多少倍,沈春华吐出一口浊气,点点头跟上。
长庆伯府的花园颇具规模,假山亭榭,无一不有,无一不全,二人走了片刻,沈春华便觉疲惫,提出找个凉亭歇息。
沈沛筠却是眸光微转,看向浓烈炙热的骄阳:“开席怕是还有些有时候呢,二姐姐,你先去歇息,我去更衣,稍后回来。”
更衣,便是如厕之意。
沈春华自没有多想。
沈沛筠应下之后,自一簇假山群中绕出。
不偏不倚到了一处月洞门前,此处是前院与后院之间的分界。
沈沛筠没有丝毫犹豫,迈步而出。
大夏民风开放,早已不拘泥于男女大防,便是出去也无妨。
紫芝跟在后头,好奇的东张西望:“姑娘,您不是要去更衣吗,来这里做什么?”
沈沛筠随口道:“自然是来寻更衣之地。”
紫芝:“!”
姑娘又在侮辱她的智商!
一截崭新的湛蓝衣袍映入眼帘,沈沛筠抬起头,脸色却在瞬间苍白如纸,后退半步,交叠在一起的两手微不可查的轻颤。
来人上下打量她一眼,脸上写满莫名:“姑娘可是身子不适?在下不才,自小学习医术,虽未有建树,但也能瞧出一二,不如让我与姑娘瞧瞧?”
沈沛筠嫣红的唇褪去血色,两手的颤抖非但没有消减,反而愈演愈烈,连身子都跟着一同颤起。
如有一块大石,哐当一声砸在心口,四分五裂的碎石,将她的血脉齐齐堵住。
那是一种强烈的不适,更是痛彻入骨,深入骨髓的恨意。
程祁穆!一八18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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