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身影皆消失在眼前,沈沛筠方才进去,关紧了房门。
屋内的元氏惊叫一声,拥着锦被朝木榻角落缩了缩。
惊惧之余,尚有理智所在:“沈沛筠,你来干什么,你别过来!”
沈沛筠步步走近,墨发垂在面颊两侧,飘舞纷飞,一股若有若无的清甜气味在房中漂荡开。
元氏泛着惊恐的眼眸如浸染了一层迷雾般,渐渐归于迷惘。
沈沛筠取下腰间半敞开的荷包,从中拿出一颗不过掌心大小的银缠丝镂刻香囊,原本淡雅的香味愈发浓郁。
元氏也彻底没了动作,呆呆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几个月来,沈沛筠颇喜翻看古籍,凌氏也自小在蒙南长大,带来的嫁妆多是蒙南的新鲜之物。
这其中便有诸多前朝战乱之年,流落至边疆的大夏古籍瑰宝。
眼下这能使人精神麻痹,任凭操纵的药物便是出自其中一医学古籍,更是千金难求的孤本。
沈沛筠在她木榻对面的座椅上坐下,平静的发问:“昨晚你可有看到什么?可清楚你的头发到底因何而无?”
元氏面容呆滞:“没有,我昨日很乏,早早入睡,早上醒来便成了如此模样。”
沈沛筠又如此问了几个问题,确认沈慎之没有留下蛛丝马迹,才转换了话题,目光如炬,定定道:“你与张姨娘,是何时开始接触的?”
“七年前。”元氏的回答出乎意料。
沈沛筠呼吸微窒,喉头阵阵发紧:“在此之前,张姨娘可同你谋划了我什么?”
元氏的嗓音平缓的仿若木偶:“她答应我,只要替二姑娘谋求到长庆伯府的婚事,你的婚事就任凭我做主,哪怕是做妾也无所谓。”
尽管早已知晓张姨娘的冷血,她心尖还是不受控制的刺痛,不禁问道:“在她心中,我究竟算不算是她的儿女。”
原本一直木讷的元氏眼瞳转动了一下,口中溢出讥讽:“她从未把你当作女儿,你只是她固宠,为她儿子铺路的工具,额呵呵呵呵……你根本不算是她的女儿哈哈哈……”
她猖狂的笑着,浑身剧烈的抽搐了一下,而后仰面躺倒,昏厥过去。
沈沛筠下意识上前,拉过她的手腕摸脉,喃喃自语:“药效不稳,好在她此刻意志力薄弱,应当不会记得此事。”
想到这里,她将屋内一切复原,转身离开。
紫芸侯在门前,她出来后便跟在后面道:“方才三姑娘想借着尽孝的名声留下来伺候老天太,已经被咱们太太亲自命人把她送去祠堂了。”
沈沛筠心不在焉的颔首,元氏的话如走马观灯,在脑海中不断闪现。
从未当作是亲生女儿,不算是她的女儿……
平日打骂之时,说些这样的气话无可厚非,可张姨娘为什么会当着外人说下这样的话?
还是心如蛇蝎,与之为伍风险极大的元氏,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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